第五章: 漂亮女人惹不起

了眼睛。

    “啪，啪，啪”

    针落可闻的教室里，清脆的声响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中。

    戒尺打在手心，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进大脑。钻心的疼痛，疼的胡汉三脸上肌肉都扭曲成一团。

    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掉落，胡汉三很想把手缩回来。

    转念又想起胡红霞的无情，霸道，心中的坚韧，不服输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此刻即便是死也不能退缩。

    咬着牙挨过了三戒尺，胡汉三捂着被打的麻木的左手。默默转身，朝着自己座位一步一步挪动，清澈的双眼里，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下来。

    手心里钻心的疼痛，疼的胡汉三不由自主的哭了出来，越哭声音越大。

    从小到大，胡汉三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毒打。虽然母亲王秋菊对他很少有过好脸色，但还从来都舍不得打他。

    偌大的教室里，近百人坐在里面却寂静无声。所有人看着胡汉三大声哭泣，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惹火上身，下一个遭殃的变成自己。

    回到座位，胡汉三哭了一会，等到手心中的刺痛不再那么难以忍受才慢慢止住眼泪，只是仍然忍不住的低声抽泣着。

    下课铃声珊珊来迟的响起，提心吊胆的上完语文课，等到胡红霞走出教室，众人这才长出一口气。

    “你没事吧？”

    沈芳似乎也被吓到了，坐在胡汉三旁边，听着他不停地抽泣声，一节课下来，眼睛目视着前方，一眨不眨的盯着黑板。

    直到老师走后，这才如释重负的放松下来，视线移向胡汉三，眼里满是关切的问道。

    低着头，右手紧紧攥着依旧有些生疼的左手，胡汉三也不吭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的他，心情实在是糟透了，一句话都不想说。心里算是恨透了胡红霞，满脑子想的尽是她的狠毒。

    叹了口气，沈芳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胡汉三。她没有试过，不知道这种疼痛有多难受。

    “想必一定很疼吧！”

    单看胡汉三从刚才一直哭到现在就知道，这顿尺子，挨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或许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委屈和伤痛。

    在大人们眼里，即便是身为有文化的老师看来，小孩子始终都是小孩子。跟小孩子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心中这样想着，沈芳不由又是一声轻叹。这是上一代大人们最令人悲哀的地方，同时也是作为这一代孩子最不幸的遭遇。

    九十年代，小学的课程，最主要的就只有语文和数学。其他的一些辅助课程上与不上并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是做做样子，打发下一整个白天多出来的时间而已。

    放学铃声悄然响起，一天就这样不知所谓的过去了。

    沈芳收拾好书包，稍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悄然离开教室排着队回了家。

    胡汉三六魂无主的将桌上东西都装进书包，拖着沉重的步伐，失魂落魄的独自一人走出教室。

    回到家，即便心情始终有些滴落，胡汉三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放牛、煮饭、喂猪，做着早已习惯了的家务。

    他不想让父母看出什么，不想让他们为他担，不想明知他们白天干活已经很累了，到了晚上难得休息的时候还去打扰他们。

    吃过晚饭，胡汉三这才开始写起作业。秋去春来，时间就这样枯燥的流过，转眼又是一年春天。

    寒冷的冬天过后，万物复苏，花草竟相争奇斗艳。

    胡汉三家与奶奶家相连着围起来的后院里，栽着一颗鸡子花树。

    每年大雪过后，雨季来临之时，都会开出满树的鸡子花。

    盛开的，含苞待放的，翠绿的低矮树枝低垂着，上面结满着数不清的鸡子花。

    鸡子花洁白如雪，除了中心处长着一颗黄色的花蕊之外，整朵花白的犹如天上的白云一样。

    淡淡的花香，和着雨水飘散在空气中，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美中不足的是，一些比之芝麻还小的黑色虫子，总喜欢趴在鸡子花花蕊上，贪婪的咬食着，使得原本洁白胜雪的鸡子花像是被染了墨一样，点缀着一些难看的黑色斑点。

    往年的时候，胡汉三对它并没有多大的注意。

    直到上学认识了沈芳之后，再次看到盛开的鸡子花，胡汉三脑海里不由得联想到她那长长的马尾上如果带上一朵鸡子花，会是怎样的一副美丽模样。

    一手拉着树枝，一手轻轻的摘下一朵鸡子花。

    胡汉三看着花蕊处爬来爬去的黑色小虫，不由眉头一皱。

    深吸一口气，对着手中鸡子花用力一吹。比之芝麻还小的虫子瞬间被他吹的一干二净。

    深深地闻了一口鸡子花香，胡汉三仿似闻着沈芳发香一样陶醉。

    带着满脸的笑容和欢喜，胡汉三小心翼翼的捏着刚摘下来的鸡子花，踩着雨后泥泞的乡间小路，朝学校快速跑去。

    他要将最新鲜的话第一时间送到沈芳手中，亲眼看着她带上他为她准备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