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全力以赴（周日加2）

    城东，医护中心。

    季苒赶到时，智尘起身正准备离开。

    站在病床前，默默同崔莉告别。

    “季苒……”卉豆豆激动的喊道。

    季苒抬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指了指站在病床前正深情凝视着崔莉的智尘。

    卉豆豆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小声问：

    “怎么样？”

    “等一下说。”季苒看了一眼智尘。

    她还不确定要不要把自己在梦境里的发现，告诉智尘。她没有喝下留梦水，还清楚的记得整个梦境，这是个秘密。不论赖简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做出这样的决定，她都有责任要守护好这个秘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不希望智尘涉险。这个梦境太过诡异，明明是很简单的情节，却似乎是一个死循环。自己也是大意了，稍稍不注意，一不设防就陷入其中而不知。

    好似一次一次醒来，却是一次一次入梦，永远在重复同一个片段。

    季苒正思考出神。

    这时，智尘转过身，与卉豆豆做了简短的交代后，朝季苒走来。

    智尘脸色苍白，一副身心疲惫不堪的样子。显然，指定的梦境，对他的影响很大。再加上崔莉的事，如同两面夹击，一点喘气的空间都没有。

    “还顺利吗？”季苒问。

    明知不该问，还是没忍住。

    智尘低头沉思片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选择朝着窗口走去。

    季苒犹豫了一下。

    少倾，也去了窗口。

    “比我想象的难。”智尘压低嗓音道。

    季苒吃惊的看向他。

    智尘微微牵起嘴角，神秘一笑。“收回你的目光，不要这样子看我，我不希望被关注。”

    季苒下意识一低头，佯装整理自己的衣服。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这个举动，无疑是在曝光智尘。

    智尘或许也已有所发现，也未可知。

    而且，他似乎记得自己梦境。难道……他也没有喝下留梦水。

    即是如此，赖简想要做什么！需要找个时间，好好问问他。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季苒轻声问。

    “还不确定，梦境很复杂。我需要时间。”智尘看着远山，声音依旧是压得很低。低到只有他们并肩而立的两个人能听见。

    淡蓝色的夜空下，远山仿如一道墨影。

    “需要我做什么？”季苒问。

    “我和他们协商过，豆子暂且不必旅梦，留在这里照看莉莉。”智尘继续道，“但是……恐怕还需要你经常来这里看看。”

    “我明白。你放心！”季苒道。

    “明天我还会进入梦境。”智尘犹疑了一下道。

    “明天？你疯啦！”季苒压低声音吃惊的说。“你不看看你的脸色！你为了帮莉莉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也着急。但是，你也要知道自己身体是不是能承受得起。”

    “我心里有数。我能等，她不能等。”智尘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务必小心，万万不可强求。”季苒轻声嘱咐道。

    智尘微一颔首。转身去同卉豆豆告别。

    他用力握住卉豆豆的手，仿佛要将对崔莉的千万个不舍与不放心，都在这用力一握里托付给了她。

    卉豆豆眼含泪光，强忍着，朝他点点头。

    指定的梦境，复杂多变。智尘也不确定自己下一次入梦，又是什么情形。面对什么，如何应付，都是未知。

    但是，有一点，他非常明确。

    为了崔莉，他愿意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