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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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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贤出狱后的大半年时间里,心里一直挂念着瑞。他不敢联系瑞,怕打扰瑞的生活,他希望瑞能跟他的老公好好过日子。此时的阿贤真心希望瑞过的幸福。

    老天不会放过这两个可怜的人,在阿贤回家后的第一个春节,他接到了瑞的电话。瑞说想见见他,这么多年了,瑞很想阿贤。阿贤又何尝不想她呢?在他心目中瑞比自己生命还重要。“你都有孩子了,就算是领养的,也一样,好好生活,我不想打扰你的家庭,你的生活。”阿贤坚定的说。“我只是想见见你,没别的意思,这些年你受苦了。”这个傻瓜还在关心别人,看不到自己遍地凌伤。阿贤回答:“不必了,我很好,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她她在念大学。”瑞没有说话,她沉默了。也许在她心里,又重重的挨了一刀,让她没法喘气。事实上阿贤很想见她,这几年在监狱里他无时无刻都在牵挂着瑞。他只是怕损坏瑞的感情,让她更加痛苦。

    当阿贤第二次接到瑞的电话时,他动容了,他也好想看看这个自己想了九年的女人。所以他答应了。

    在县城老地方奶茶店,阿贤等了瑞好久,他特意从二楼去街边看了几次,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在中午时分她终于到了,她自身黑衣,让她原本就瘦弱发黑的身体显得更加别扭。他不敢想象这五年里她经历了多少,才会把她变成眼前这般模样。他有点想落泪,心里的罪责倒腾千百遍。“我们上楼吧。”“嗯,”瑞笑着回答。她在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生怕表露出这些年埋藏在心里的秘密。但终究被阿贤窥探的一览无余。

    两人简单的点了些东西,其实谁都没心情吃,但还是强忍着吃了些。阿贤:“我有女朋友了,我很爱她,是我今年去做工程认识的,还在念大学。我很爱她。”瑞:“那祝你们幸福,我只希望你好好的。”阿贤:“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的,好好珍惜自己的婚姻,好好带孩子。”瑞:“孩子是领养的,我跟他没感情,只是搭伙过日子。也不知道图个什么?”阿贤不敢说话,他怕中伤眼前这个自己心爱的人。他心里何尝不知她的痛苦。“你能陪我走走吗?”瑞恳求一样的说。“可以但我晚上还得回家。”“你去这几年可能不知道,县城那个某笔塔已经建成公园了,我们去哪里走走好吗?”阿贤答应了。

    在阿贤的记忆里塔的附近是那么荒凉,遍地枯草。可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他记不得往日的样子。瑞说:“你可以抱抱我吗?这些年,我好想你,许多次想去看你,可又不知道你在哪里?问你以前的朋友,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几年你受苦了,我好心疼。”“好的,不过你不要难过,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们都往前看。未来会好的。”阿贤紧紧抱住了瑞,这是他这五年一直想做的事,他曾想出狱第一件事就是抱着瑞好好哭一场。可此刻他不敢有太多留恋,因为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他不想损坏自己挚爱之人的婚姻幸福。“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不然回村的车没有了。”阿贤说,。“你不要走好吗?今夜留下来陪陪我,就就夜就行。”“不行我得回去。”

    阿贤走了,他狠心丢下瑞一个人,他怕她离不开自己。在车站转角处,他回头看了一眼瑞,瑞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下失声痛苦。这一切都看在阿贤的眼里,他不敢走远,他也泪眼模糊。只是他只能默默看着瑞。直到瑞乘上出租车远去。他才敢往前走。

    春节过了,就得外出谋生。阿贤跟朋友去了浙江,瑞去了广东。

    在某天夜里,阿贤刚下班就接到瑞的电话。她男人打她了,而她觉得一无所有,相依为命的爸爸奶奶都相距去世,留下她孤苦伶仃一个人,还没法生育,嫁个男人还这样打她。她觉得没有生的希望。她告诉阿贤她想喝农药,只是在临终前还放不下阿贤。

    阿贤的世界一下灰暗了,他不敢想象失去瑞的日子会有多痛苦。他崩溃,他也想陪着瑞共赴黄泉。那天夜里他尝试过正真失去的痛楚。庆幸的是瑞最终没有喝下去。

    阿贤接到瑞的电话,她说她不想过了,她要离婚。阿贤此刻也想清楚了,世间所有痛楚不及瑞真的死去的万分之一。他让她去浙江找他。他也决定用一生守护这个爱自己的人。

    当瑞决定走出这步时,她与阿贤纠缠半世的悲观情,也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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