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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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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午夜场的电影,人很少,全程无话。

    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月亮很圆,那天是中元节。

    他问我,:“中元节是干嘛的?”

    我抬头看了看他,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小声说道:“鬼节啊,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接外婆回家。”

    我知道,他想哥哥了……

    我也知道他要走了,要离开这座城市……

    这是他第三次离开。

    我依稀记得他上次回来的时候,我问过他:“还走吗?”

    他信誓旦旦的说:“不走了,回去就租房子,好好生活。”

    他回来了。

    真好……

    可又不好……

    我每天看着他沉默,看着他笑,看着他痛苦,煎熬……

    我知道,他还是会走的。

    我也都能接受所有的离散。

    我不闹……

    我坚信,他会等等我。

    我说:“现在不合适,那就晚点再相遇,总之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总笑我太天真……

    我记得,电影里林格对邱倩说:“一个人如果爱着什么,是会发光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我的眼泪突然就止不住了,我还记得最初的时候,他说:“你是光啊,追着光,就能活下去,怎么会累呢。”

    曾几何时,我们真的坚信能够把对方从这个无底的深渊救出去。

    直到现在,我还是坚信着……

    我们躺在床上,聊了很多,笑着,哭着……

    我说:“很晚了,快睡吧,你还要赶路呢。”

    他说:“睡醒了就走。”

    那一夜,我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看了好久好久。

    我想,就算不能再相遇了,至少要记住他的样子吧……

    我想,万一某天早上他一觉醒来,就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呢……

    我一夜没睡,我就那么看着他……

    电影里邱倩趴在林格的背上,邱倩说:“老林,等稳定下来,我们就结婚吧。”

    我捂住眼睛,眼泪还是不停的流……

    结婚吗……

    对于我们来说,太过遥远了。

    远的不像话。

    对于两个光是要活着就要用尽全力的人来说,结婚真的太遥远了……

    他睡得很安稳,我抱着他,眼泪不停的流……

    我轻声的叫他的名字,我说:“抱抱!”

    他转过身,抱住我……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黑夜太短了。

    我起身去洗漱,阳光很刺眼。他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离开我身边。

    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呢……

    我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坐在床上。

    我突然就慌了神……

    我开口问他:“吃饭吗?”

    我想说些什么,可我发现我在发抖。

    他什么也没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没再说话……

    他开始收拾东西,我就那么安静的坐着。

    我起身想要和他一起下楼,他转过头看我,厉声说道:“你给我老实坐着!”

    他说过的:“如果下次我要走,不要闹,好不好。”

    我坐回椅子上,看着他。他在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转过身看着我:“抱抱。”……

    我没敢抱他,我知道我抱上了就不舍得松手了,我知道那样只会让我们更难过……

    我踮起脚尖,吻了吻他。

    我说:“我们成都见。”……

    脚步声慢慢走远,这次我没哭。

    我只是坐在椅子上,环顾房间里,只是觉得。

    空了……

    我给他发了信息。

    “注意安全”

    “我爱你”

    “我们成都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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