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木有些相似，双方都并不是特别喜欢交流的人，并非话唠——白痴不喜废话，所以大多时候一语中的，堵的人哑口无言，面红耳赤；莲华少言寡语，内心压抑，难以开朗言笑。

    两者交流起来，更像是学术答辩，一板一眼，不争不论，觉得不好就跳过，觉得好就多说两句。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平淡交流之中，双方都对彼此构建了一个基础的印象，并且快速的丰满了对彼此的形象。

    在白痴眼中——空木莲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动画版主角的他会从汉子变成妹纸，但从目前得知的情报看来，大体走向与欲知方向相差仿佛。她依旧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见不得他人死亡，容不下错误过失，将一切责任都抗在自己肩头。

    恐怕，连过去经历也是一样，目睹亲人接连死亡，而自己不得不接纳一切事实成为噬神者，为了将生命延续下去，将勇气传递，直至颠覆这不公平的世界。

    又是个悲剧。

    只是，或许是成为了女性的缘故，在他人的眼里，她瘦弱的肩膀显得柔弱许多，让人在敬佩、感伤之余，多了几分怜惜——白痴写下这行字，作为了开篇之语。

    在莲华眼中——白痴是个古怪的人，性格有些别扭，生存力甚至不如她强，但却是个好人，值得信任，从先前的举动就可以看出，他可以以身尝试不知过期与否的饮料，自然不会是个坏人。

    双方交谈声，在篝火熄灭时戛然而止。

    “该休息了。”白痴道：“既然你是向着芬里尔极东支部而去的，明天也要趁早赶路。”

    “嗯，晚安……”莲华闭上了眼睛，抱着膝盖，靠在墙壁上，意识渐渐沉眠。

    少女入睡，透过点滴的月光，白痴仰起头，合上空白书录，作为新世界的第一夜，他似乎还不能就这么入眠，在四周传来了此起彼伏的荒神的嚎叫声。

    “连睡觉的时间都不给么……没有世界意识的调和，还真是麻烦。不过，既然找到了记录的切入点，可不能让这条路线白白中断——”

    小白起身，脚步无声。

    悄悄的离开了休息地，不久后他重新回来时，四周再无一丝扰人清梦之声。

    ……

    次日清晨，莲华在冷空气的微寒接触里，惊醒了过来，额头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似是做了噩梦。

    她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小小深呼吸了一声，拍了拍脸颊迫使自己第一时间清醒过来，随后取出随身携带的圆形指南针，望着上面小幅度摆动的针摆，咬紧了嘴唇。

    “姐姐……”

    少女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丝声音，生怕会哭出声来。

    释放了部分情绪，她抬起头，忽的发现身前没有了人影，不由得四处打量了几眼，随身携带的包裹都在，物件一样没少，那他去了哪里？

    “白……”

    “不用喊了，我就在外面。”白痴从洞口里伸出手来，随手一丢：“这是早餐。”

    莲华接过一看，是一块包装完好的面包。

    “你出去了？”少女回过神来。

    “是，也不是。”白痴模棱两可的回答明显没能让她满意，但她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了：“你也没时间继续纠结这些问题了，要动身，就尽快，不是要去芬里尔么？”

    莲华的眉头都皱成‘井’字型了，她真心觉得自己应该教育一番某个骚年，夜晚不能出门乱跑的道理，否则不是被大灰狼叼走，就是被荒神叼走了。

    “下次离开时，告诉我一声……”

    她闷声闷气的拆开了包装，一口咬下，鸡蛋和肉质的鲜美刺激着味蕾，她很久都没吃过这种食物了，心底泛起古怪的感觉。

    少女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一眼白痴，望着他平静的侧脸，小小的怨气很快烟消云散了。

    从昨夜的谈话里，她看不透白痴，却读懂了一些，也许是他们有些相似。

    冷漠却热诚，平静且从容，不爱说谎话，也不说真话，永远像个旁观者，明明近在身旁，却难以触及。

    丢开了小小心思，少女将目光放回现实。

    三两口吃下面包，不贪口舌之欲，她迅速换上了装束，带上兜帽，整装出发。

    两天的午后，两人赶到了目的地。

    狼首为标志的巨大闸门缓缓开启，在它之后，便是人类最后的堡垒——芬里尔的极东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