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社会关系

弟这个人，从小就懦弱，总受欺负，平时也没什么朋友，有什么话都喜欢憋在心里。但是他学习还可以，考上了不错的大学，又在银行找了个挺稳定的工作。然后就结婚，一切都挺顺利的。”

    “他和妻子李子晗的感情怎么样？”

    “不错，我弟妹家里条件很好，父亲在政府工作，母亲是大学教授，她长得也好看，听说追求的人一直不少。可她就看上我弟这个人老实，对她好，也从不嫌弃我们这个工人家庭。和我弟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也快六七年了吧，一直就这样过下来了。”

    “明白，那你弟弟的工作，你了解吗？”

    “我就知道他在银行上班，做贷款。赚的还可以，至少他们两口子自给自足没问题。”

    “他在工作中的压力大不大，和同事相处的都怎么样？”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偶尔听他提起过，好像压力是挺大的。”

    “你弟弟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他工作忙，我见他次数也不多，他一直都那个样，不爱说话。要是说不对劲的话，我想想……他问过我哪里有厉害的算命先生。哦对，有时候还总叨咕着想回去小时候。我也没在意。”

    “算命先生？他以前也很迷信吗？”

    “没有，以前他和我一样还是不信那些的，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

    “想回去小时候是什么意思？”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就是工作压力大，当小孩子比较轻松的意思吧。”

    “据你所知，他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他那个闷闷的性格，很难得罪谁的。”

    “他有没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或是服用什么成瘾的药物之类的？”

    “据我所知是没有，我弟是个老实人，他没有那么多社会上的花花肠子，不会碰那些东西的。”

    “好的，那我的问题就这些。如果再想到什么请随时和我们联系。”

    除此之外，警方还去了孙波所在的银行。见到了他的领导和同事们。他们所反应的情况和李子晗、孙涛都差不多。都是说孙波内向、不爱说话，平时工作压力不小等等的。

    据孙波的直属领导曹斌经理说，孙波最近的工作状态不好，业绩离及格线相差很多，而且经常出错，为此曹经理找他谈了好几次话，不过都没什么效果。

    其中有一个叫林宇轩的同事还说，案发那天，孙波的工作状态就挺不对劲，情绪不高，还弄丢了贷款客户的文件，让客户十分不满。

    其他同事的证词也都差不多。

    看完这些问询记录后，陆思凝问时慕：“你有没有觉得，越是孙波这种内向、不擅表达的人，越是能做出杀人这种令人震惊的行为。”

    “是吧，但我还是觉得肯定有什么更深的原因，我们没有发现。”

    “会不会是他工作的压力太大啊。在单位过的不顺，然后心态失衡，最后变得如此冲动。”陆思凝望向时慕。“你说呢？”

    “我的看法和你正好相反。”

    “相反？”

    “对。”时慕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不是工作的压力导致了孙波的不正常，恰恰是孙波遇到了一些事情，才导致了他在工作中的分心。”

    “为什么这么说呢？”

    “很简单，银行的工作压力应该是持续存在的，而不是最近才有的，孙波在那地方工作好几年了，往常压力也一样大，可是孙波没有承受不住，恰恰是最近，又是工作出错，又是失眠，又是迷信什么的。我觉得应该是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影响了他，这个影响也间接反应到了他的工作中。”时慕很冷静地总结到。

    “嗯……”陆思凝点了点头。“那你觉得影响到他的是什么事情呢？”

    “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个很奇怪的点，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时慕看着陆思凝。

    “哪一个点？”陆思凝急忙问到。

    “先帮我拿杯咖啡。”时慕又开始调皮。

    “你……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闹。”尽管这么说，陆思凝还是去拿了杯咖啡重重地摆在时慕面前。“快说吧，大侦探。”

    “嘿嘿。”时慕故弄玄虚地笑了下。“好的，那我就告诉你，我觉得奇怪的点，就是孙波哥哥说的那句——我弟总叨咕着想回到小时候。”

    “原来是这一句啊，为什么呢？难道你不觉得孙波是因为工作闹心，才怀念童年吗？”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也是他哥哥说的，说孙波小时候就性格懦弱，经常受欺负。”

    “嗯，我注意到了。”

    “所以这就很奇怪了，一个小时候常常被欺负的人，工作压力得有多大，才会产生想回到童年的想法。”

    “所以你觉得……他哥哥有可能在撒谎？”陆思凝奇怪的问。

    时慕没有回答。

    陆思凝继续说：“不应该啊，他哥哥撒这个谎有什么意义呢，甚至可以完全不告诉警察这句话，也没人能查到啊。”

    “我倒不觉得是撒谎，但是这里一定有什么问题。”时慕说完，在自己的柴犬封皮笔记本上重重地画了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