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温柔与嘲讽

    d市七中。

    午后的艳阳洒在操场上运动的莘莘学子脸上，洒在只属于学生时代的塑料跑道上。

    那一张张因激烈对抗，洋溢青春的稚嫩脸庞上，洋溢着天真纯粹的笑，那是没有经过岁月与沧桑消磨的笑，是很多人向往的笑。

    美好的事物总会以为被人打破而更加美好，这不，不好的东西来打破了。

    一个瘦弱的女孩目光无神的看着面前的空中，失身似的走在人嫌少路面上，而阳光就这样散落在她的眼睫毛上。她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幽邃，是一眼望去的悲伤。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忧郁，仿佛下一秒钟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那位女同学，快让开！”一个洪亮的嗓音响彻在操场上。

    听着耳边越来越大声的话语，忧郁女孩突然只觉一股力量撞向自己的脑袋，眼前一黑。

    看着她在空中摇晃的身体突然一晃，她稳住了自己，她伸手抚上了那泛红的额头。

    “抱歉，我们打篮球太激烈了，不小心打到你了，你没事吧？要不，我带你去医务室吧。”一个微风细雨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女孩的身子震了下，抬起压着千金似的眼帘，一身白似雪的篮球衣映入眼帘。

    “嗯，没事，我还好，谢谢。”有些沙哑地回应了男孩。

    好的，这个女孩给人的第二印象就是冷漠。

    然后将拾起的那枚砸中自己的篮球扔向栏杆内，看也没看扶着头离开了。

    男孩好像听出女孩的拒绝，也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接住了那枚球，耸了耸肩。

    “喂，还打不打了啊。”身后传来一声声呼唤。

    男孩转身向场中跑去。

    “来了，来了。”

    离开的女孩没有走多远，一个无人的角落，四处张望后她用手揉了揉眼睛，仿佛眼睛有什么东西需要揉揉一般自然，只有嘴角边挂的痕迹和手里的湿润知道她，哭了。

    其实“你没事吧？”一出，她的眼角就湿润了，而后那句“我带你去医务室吧”让她囚在眼眶里的星星点点一下子溢了出来，涌向眼角，浸湿了嘴角。

    她那时压抑着嘴角快要溢出的抽泣声，她不想别人看到这样的自己，她没有再往上看，从小到大的嘲讽让她也没有心情看。

    她快速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但哪有那么容易呢。

    只是那亲切，有温度的话语，语气，真的，很少。

    回想着刚刚的话语，女孩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芒。

    可这，温柔不属于自己。

    那深邃的眼眸再次蒙上了纱，看不透的。

    整理好面容的女孩上了楼梯。

    人，三三两两的过道上。

    女孩低头看着地面。

    突然一个身影遮住了眼前的光，出现在她面前。

    她没来得及回神，本能的声音反应“啊”带着那瘦弱的身影跌落在地面上，这一声“啊”也带出那些一幕幕阴沉的片段。

    娇弱的女孩抱着扫帚，来到讲桌前，低头挥着扫帚。

    “张开！丑八怪。”

    她拿着扫帚绕开了。

    从办公室拿着试卷的她，看着正在往自己方向走来的巨大，她慢慢地往边上靠，几乎就要嵌进墙里。

    “啊-”

    肩膀上的痛楚让她紧锁住额头，本能的痛楚反应溢出了嘴角，眼角慢慢爬上了血丝，眼眸也渐渐湿润，脸颊的泛红也渐渐蔓延至眼眶，突然一下子，一颗颗泪珠挣脱出束缚溢出眼眶，倾泻在脸上。

    “我可没有推她，是这个丑八怪自己撞上来的。”

    甚至用另一只手揩去碰过女孩的位置，仿佛是触碰到什么病毒一样，还不忘发出“咦-”的感慨。

    看着四周无人上前的情景，她撑着自己麻木的身体，扶着墙离开了。

    “呀，丑八怪来了啊！”

    窄小的肩膀抖了下，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向前走去。

    “怎么了，怕别人嘲笑吗？丑八怪，这么丑了，为什么要出来吓人呢？”耳边的噪音不但没有因此消失，反而变本加厉。

    她慢慢抬起自己千金沉的眼帘，眼角的血丝说明了一切，她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讥讽自己的人。

    面前这个人的面容慢慢与片段里的人重合，叠在一起，融合。

    毫无起色的脸上因痛苦染上了微红，反倒是润色了不少。浅浅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再一次快要挣脱出嘴角束缚的痛苦声被她咬牙挺回去了。

    “抱歉啊，没有看到，你应该不需要人扶吧!”

    虽然语言是道歉内容，但轻浮的音调，悠闲的双手丝毫没有道歉的歉意，甚至更过分的是，像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将碰到女孩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揩了揩，从嘴角里不断蹦出“咦-”

    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久久不见有人来扶起自己，女孩不动声色地撑起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可皱得紧紧的眉头说明了所有。

    但平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况且是这个丢在人群里都没有存在感的人。

    “嗯。”然后不改速度的走向前，转身，直走，再转身，“初一（7）班”字样映入视线。

    平息后的女孩调整了自己，然后踏进了教室，走到自己的座位。

    坐下，

    伸手，

    埋头，

    圈住自己。

    一条条泪痕萦绕上她的眼角，那骨头撞上坚硬地面的痛，怎么可能抑制住！忍的了一时，可痛真是痛啊！

    还有那一声“嗯”，天知道，她是怎么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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