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归来去

    风尘仆仆的走了很久，原想着晌午前就能到的，奈何穿了一双水鞋，实在无法加快脚步。

    不过没关系，至少饿不死！凤儿心里嘀咕着！又往路边挪了挪，找了块阴凉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呼…好了！快到家了！我到家了！凤儿又轻快的喊了一声……

    脚上的水泡算什么，凤儿把水鞋甩走，把腿伸直好让脚晒晒太阳透透气。脸上一丝的难受都没表露。

    也对，如今归心似箭其它都不重要。凤儿这左看看又看看，寻思着要是有过路的车，自己也好搭个方便。

    可这一坐就是一个钟头，真真儿的算是失策了。

    凤儿又从地上抓了把干土，洒在刚刚挑破的水泡上，无奈的又把水鞋穿上了。

    忍着痛凤儿慢慢的站起来，还一边给自己打气，没关系没关系，至少饿不死！这路边山上就有熟了的柿子我走慢一点！走慢一点！

    “就在五年前人贩子把她拐走后，她自己也没想到还能活着回来！

    那日上了那马车后，那马夫赶着车一刻不停，凤儿越坐越奇怪，刚想要说什么就被那妇人掐晕了。

    在这期间走走停停也换过几辆马车，但是由不得凤儿胡闹，只要凤儿一起劲就被那妇人掐晕。那妇人掐人的技术厉害的很，这也是后来凤儿回忆说的。

    凤儿最后的落脚地就是逃出来的那户人家了，刚开始凤儿完全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只知道那地方，很潮湿虫子多还经常下雨，猜测着应该是南方。

    起初几年凤儿真的差点熬不下去，为了保住自己清誉也不敢睡觉，都不知道多少次以死相逼，虽然他们说话凤儿听不懂，但是凤儿的话他们可明白着呢！如果敢来强的那就是我死的时候！凤儿到是把话撂在那了，以至于那户就把这方法作废了。但是也有很多次，凤儿也不得不以伤害自己的方式逼退那户家里的男人，以至于两条手臂全是自己咬的疤痕。

    看着凤儿性子这么刚烈那户也不好下手，那户老太太就商量着，先把凤儿当个童养媳养着吧，反正也跑不了。凤儿就这样煎熬的在那户过了几年，后来获得那户的信任找了个机会就跑出来了。

    后来凤儿回忆最感谢的就是那些上山下乡的可爱青年们和那个解放军指导员”……

    凤儿吃完最后一个柿子后，捡了根棍子就又上路了，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凤儿绝对不能停必须一口气往前走！

    “为什么这一路上就没碰到一个人，后来凤儿回忆这段说：当时因为特大自然灾害，又闹了几年大饥荒，要是没什么要命的事情谁也不会出山的。但是对他们这里影响不是太大毕竟是深山，有山有水的自足没什么问题”……

    石亭镇粮店！一位花甲有些富态还带着老花镜的老爷子正在鼓捣他的账本…又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招呼了一声！

    大龙啊？那柜子桌子要是都搬完了，把门锁好就早点休息吧！“老爷子的声音从后院传过来”

    啊，正搬呢！

    好！那你弄吧，别忘了把门锁好啊，早点休息。

    知道了！说完这青年就去柜台拿了把大青锁准备给门上锁了，这还没走到门口呢，就听见咣噔一下，吓得大龙后退了两步，转身拿起了柜台上的煤油灯向外边走去，一丝胆怯的意思都没有…

    是个人？大龙拿着油灯又向前走了两步，顺手把油灯往前一提，是个女的！大龙赶紧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有呼吸是活的！

    大龙试着叫醒她，可是试着摇了她几下也没个回应，干脆把她抱进屋了，就放在凳子搭的木板上，又赶紧去屋里拿了个枕头和一床被子给她盖上！

    本来想把她水鞋给脱下来的，可是根本就脱不动跟长在脚上一样，大龙试了下也就不在管了，怕在出点什么误会！

    这门看来也不好锁了，大龙把门关好后直接去了柜台后面，看来今晚也就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龙眼巴巴的盯着凤儿看，可是凤儿就是不醒…大龙感觉有点不对劲赶紧起来去把她叫醒！醒醒！……

    谢谢你！凤儿依然没睁开眼睛。对不起！我只是太累了，我没事。说完凤儿从木板上坐了起来，昨晚我就醒了本来想谢谢你，看见你在柜台趴着睡着了就没打扰！

    凤儿边说挪动身子，想着赶紧站起来，这脚刚着地就疼的抬了起来…嘶……对不起，我脚太疼了。

    疼那就别动“真不容易在这杵半天终于说了句话”

    看来你没少受罪，我去熬点粥你吃点东西，然后我在送你回家。说完就去了后院…

    凤儿也就只有叹气的份，昨晚醒来后想了半天要不要去趟大伯家，好让通知家里人来接自己。可是一想已经五年了……五年啊！这个脸还是丢到自己家里去吧！我只想回家！

    不一会的功夫大龙就端来了一碗粥还拿了一个白面馒头，就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你吃吧我出去一下！对了要是一会儿后院进来人你别害怕，那是我师傅！我己经都跟他说了。

    这没一会儿的功夫，镇上的大夫就让大龙拉过来了，连饭都让人家没吃上，弄得大夫有些抱怨。

    大龙只能陪着不是，您多担待担待，这不您这大药箱我给你背着呢吗！您悠着点，地上有坑……

    嚯，这鞋是和脚长一块了吗？这大夫看了看凤儿这双脚打趣着说。凤儿到是无所谓笑着回应了一句：没有只是出去玩，多走了点路。

    行嘞！那您忍着点吧…

    这没一会儿，凤儿的脚就被包成像粽子一样！大夫临走时还叮嘱没好之前脚不能再着地了。大龙到是看了半天，本来想说点什么可就是说不出来……

    这一眨眼二人就在回山头村的路上了。

    本来凤儿以为一时半会回不来呢！没想到大龙自己就有马车，这来去可就方便多了。

    大龙本名叫张新月，十一岁的时候爸爸去世，从此没了依靠变成了孤儿。村里人觉得男孩子取这名字太阴气不够旺，所以都管他叫大龙。

    村长见他可怜，就托人在镇上给他找了份学徒工的活，不管怎么样至少不会被饿死。

    所以你一直就在粮店里吗？你师父对你很好吧……

    因为路途很长，这俩人一来二去的聊的不少，原来这匹马也是前几年师父送的小马驹。凤儿也把这五年被拐的事告诉了他。

    其实就算凤儿不说，大龙也早就知道了。当年这事闹的这么大，画像贴的满大街都是，关键是大龙早看她觉得眼熟了，这一在猜测就更肯定了。

    吃糖吗？大龙从兜里掏出来一块水果糖……

    大龙瞄了凤儿一眼，又瞄了一眼。

    凤儿到是都看在眼里了，含笑着就把糖拿过去了。本来觉着他要说些什么，可是又只顾着闷头赶车，她也不好太主动……

    不过她到觉得“新月”这名字很配他！这一路上到是也没少打量他。“个子真高得有五尺半多了吧！五官也俊还有点秀气皮肤也不像其他人那么黑”。凤儿忽然噗嗤笑出了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龙这一路赶车到是平稳，凤儿双脚有伤不能久坐，他就把铺盖卷打开让凤儿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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