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逃走

什么时候来的？”

    云朵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脸颊在晨光中闪着光泽：“我担心师父你没有早点吃，特意买了给你送来呀？当然，”她莹白的脸上透着一股狡黠的笑，吐了吐舌头说：“主要的目地还是来看看蛊虫，看它有没有你昨晚形容的那么好看。没想到，我来了没一会儿，它突然变得焦躁起来，然后就变成你看见的那个样子了。”

    有美女在场的时候，胖猴的吃相比瞿南要文雅得多，他咽下嘴里的稀饭，含混不清地开着玩笑：“可能这虫子也喜欢美女吧！”

    黑猫鄙视地看胖猴一眼，舔干碟子里最后一点啤酒，跳到窗前，两只异色的猫眼闪闪发亮遥望着远处。

    “要出大事情了……”黑猫低声地咕哝着，猫眼看向都市无边无际钢筋水泥的森林。

    三个人类都听到了这句话，互相看了看，胖猴不以为然地干笑道：“大不了就是再丢几具尸体，还能怎么样？”

    黑猫没有回头，瞿南急忙低下头吃饭。

    也因此，他没有发觉云朵狐疑地看着他的目光。

    云朵越看越觉得瞿南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索性放下筷子侧着头打量瞿南。

    瞿南感觉到云朵的目光，他自己心里有鬼，更是不敢抬头。

    “蛊虫逃走了，师父你怎么不着急呢？”云朵盯着瞿南看了半天，瞿南就是不抬头，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看看捱不过去了，瞿南干笑两声：“嘿嘿，丢了就丢了，还能怎么样，长出翅膀去追啊？！”

    “不对！你……”云朵话说了半截，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女孩子不满地瞪了瞿南一眼，接起电话：“李组长？我是云朵……啊？尸体找到了？在东郊林场……我现在就去！我和南哥在一起……行！那我带着他……你忘了我的长项了？他敢不去我揍他！”

    云朵放下电话，面对关切地看着她的六只眼睛，豪气地挥手：“别吃了，出发去东郊林场，医院太平间失踪的尸体在那儿被发现了！”

    瞿南站起身，三口两口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人已经走到玄关去换鞋子了：“快走！”

    黑猫跳起来打开房门，一溜烟地蹿出去了。

    胖猴哭丧着脸看着自己面前几乎没动的早点——为了在云朵面前保持绅士风度，他吃得很慢，这半天就喝了两口稀饭……

    瞿南把车开得飞快，云朵坐在副驾位置，黑猫懒懒地窝在她的腿上。

    胖猴一个人坐在后座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

    微风中，杨树叶子向着天空轻轻摇摆，青灰色的树干上，杨树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瞿南停下车，站在东郊林场的路口上，看着杨树上那些空洞漠然的眼睛，心里感慨不已。

    前年冬天的一个夜晚，自己就是在这里被灵眼附身，这只法眼改变了自己人生的轨迹，让自己由一个平凡的小记者变成了今天的神棍。他还记得那时的凌不才披着一件毛朝外的羊皮大衣，整个一个落魄老头子的形象。

    云朵等人自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见瞿南呆呆地盯着杨树看，云朵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指指远处：“别发呆了，快走！李组长在那边等我们。”

    瞿南刚刚走近树林边，就敏锐地发现，这个地方真的很不对劲。

    没有虫鸣没有鸟叫，方圆几十米内了无生气，就连风吹过树叶似乎都没有声音。

    尸体是一个采蘑菇的中年妇女发现的，那妇女也吓得够呛，到现在还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她两腿发着抖，提着篮子的手指关节被握得青白。

    李小虎正和颜悦色地向那妇女询问着什么，云朵小跑着过去，接替下了他工作，李小虎向这边看了看，走了过来。

    “这地方不对劲。”

    “你也发现了？你看，周围没有小动物也就罢了，连虫子都没有一只，这片树林是有天牛害虫的，但这儿附近十几米的树上根本一只天牛都没有。”

    “找到的是哪具尸体？”

    李小虎的一对粗眉毛紧紧地拧着：“是医院丢失的那具女尸，”他压低了声音：“尸体内脏都被虫子吃光了，法医正在解剖尸体。”

    “其它两具没找到？”

    “没有。”

    树林深处，赵法医一身白大褂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往下摘手上的橡胶手套：“李组长……哦，小瞿也在这儿啊？”

    瞿南冲着他礼貌地笑笑：“赵法医，你好。”

    赵法医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似乎是尸体的腐臭味，又似乎有些青草的清香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李小虎轻轻地皱了皱眉头。